2013年8月12日 星期一

三少四壯集-人奶與成人奶媽 ⊙江迅 中國時報2013年08月12日

在中國,客戶「僱個奶媽回家,可直飲人奶,即用嘴直接對著奶頭」,「對著乳頭吃奶,只要開得起價格,奶媽很少有異議的」,此說攪動了社會輿論的一池春水。

吃母乳的嬰兒較之吃配方奶粉的嬰兒,長大後更容易進入社會的較高階層,兩者的概率相差24%。這是英國一個研究組在《兒童疾病文獻》上發表的一篇調查報告的結論。這是純粹以統計學數據為依據的研究結果,雖不能說數據騙人,但對這類研究,我往往不太當真,因為數據間的因緣際會,有時很牽強。儘管研究人員考慮了大腦發育和情感壓力等因素,試圖解釋母乳餵養對推動社會地位的作用,但我依然會問:這些嬰兒在長大的過程中,經歷了種種事情,誰能保證其中的某些際遇,不是日後成功的推手?
當然,我不否認母乳這種天然食物,對於嬰兒的成長,是其他食物不能比擬的,母乳中已被人類發現的1000多種營養成份裡,尚有400多種無法被現有科學技術複製。母乳不但包括嬰兒生長所需的全部營養,更奇妙的是,還會根據嬰兒發育的不同階段,自動對乳汁成份不時作出調整,以滿足嬰兒的需求變化。人工餵養不論如何調整,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。
前不久,有一項各國母乳營養的調查,香港母乳的營養價值最高,有專家說,這是香港人平日多吃海鮮的緣故。曾聽上海第一婦嬰保健院兒科專家秦艷說母乳餵養新發現的好處:母乳能預防兒童肥胖癥、兒童肝病,促進孩子大腦發育,減少兒童變態反應性疾病的發生,孩子長大後冠心病發病率低……毫無疑問,奶粉基礎建於牛乳,即使最佳設計,不過是對母乳的模仿好一點而已,對嬰兒而言,奶粉肯定是次選。
世界衛生組織(WHO)曾建議,初生嬰兒最少46個月完全用母乳育嬰。美國人用母乳餵哺嬰兒的比率是72%。據「愛嬰醫院」香港協會推算,香港的初生嬰兒到2個月大後,只有16%仍會完全或部份享受母乳餵哺。香港中大醫學院兒科系及香港亞太研究所,2012年做的一項調查,發現香港只有不足三成的母親在首6個月,以全母乳餵哺嬰兒。在香港推動母乳育嬰尚有不少阻力,很多母親認為,餵哺母乳是「倒退」之舉,不過,在中國大陸餵哺母乳卻成為令人目瞪口呆的「時髦」之舉。
在中國大陸,「奶媽」話題正引發網絡熱議,位於深圳南山區西麗一小區的一所家政服務公司的奶媽業務,成為人們焦點。喝人奶成了深圳富人圈新寵,他們在家僱傭奶媽,不是為嬰兒,而是為自己飲用。大陸還有個頗具規模的線上成人奶媽中介「奶媽論壇」,相配的有網站、VIP貴賓網和私密QQ群。這些喝人奶的客戶群自稱「奶友」。成人喝人奶而人乳買賣,前些年已有所聞,不過,這一次有關母乳的新聞,是「僱個奶媽回家,可直飲人奶,即用嘴直接對著奶頭」,「對著乳頭吃奶,只要開得起價格,奶媽很少有異議的」,此說攪動了社會輿論的一池春水。
「富豪喝窮人奶」的標籤性刺眼話語,招來諸多道德譴責和法理質疑。人乳買賣在國外早就存在,西方有句老話,「奶媽是女性第二古老的職業」。對於經濟困難而母乳充足的女性,將多餘乳汁供給急需人乳營養品的病人等消費者,而自身能憑此獲得一筆可觀的收入,這種行為不會過多受到道德審判。不過,有錢人對著奶媽的乳頭吃奶,這是營養還是色情,還是「母乳餵養」層面的那個「奶媽」嗎?市場經濟的交易,在遵循利益本能前提下,還應有兩重考量:一是道德,二是法律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,凡事總要經受公序良俗的考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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